这事儿得从我媳妇儿肚皮老难受说起。上礼拜二大清早,她捂着肚子说疼得直不起腰,我赶紧撂下手里煎糊的鸡蛋,油门一踩奔医院。妇科门口乌泱泱全是人,护士嗓门比菜市场卖菜的还大:“下一个!裤子脱快点!”
一、化验单瞅得我脑壳疼
坐走廊塑料椅上等叫号那会儿,我眼珠子闲不住瞎瞟。墙上贴着张粉海报,斗大标题写着“试管助孕,意外收获健康惊喜”。当时心里咯噔一下:做试管不都是遭罪吗?还能有这好事?正好媳妇儿捏着一沓单子出来,B超单上印着“多囊卵巢”,激素单上箭头乱飞,我顺手就把海报拍下来了。
二、逮住穿白大褂的就问
回家路上媳妇儿蔫得像霜打茄子,我手机倒烫得能煎蛋——百度贴知乎小红书挨个刷,越看越迷糊。有人说试管取完卵月经顺了,有人骂促排针打得乳腺增生。第二天我直接杀回医院,蹲生殖科门口逮住个下班的秃顶老专家,硬塞过去一兜刚买的苹果。
老专家扶了扶眼镜,嘴里蹦出几句大实话:
- “你们这拨人,不做试管根本不来查这么细!” 他掰着手指头数,“宫腔镜捅一捅,输卵管捋一捋,血栓指标全筛一遍——平常体检谁查这些?”
- “查出来毛病算你赚到” 老爷子把苹果揣进白大褂,指了指我媳妇儿报告单,“你看这胰岛素抵抗,现在不管,过十年就是糖尿病!”
- “促排针是疼,可把你卵巢叫醒上班” 他拿圆珠笔敲着桌子,“那些躺尸多年的卵泡清干净,例假反倒规矩了”
三、挨个折腾完的意外收获
后来真陪媳妇儿走了趟试管流程。促排那十天她肚皮胀得像揣了西瓜,取卵当天疼得掐紫我胳膊。但神奇事儿在后面:
- 宫腔镜逮着块藏在旮旯的息肉,顺道给刮了
- 抽十七管血验出她维生素D比地下室还低,天天逼她吞钙片
- 最绝的是查凝血功能发现“蛋白S活性低”,老专家后怕得拍大腿:“这要怀上了,八成得栓在胎盘上!”
移植失败那晚我俩蹲在烧烤摊啃腰子,媳妇儿突然冒出来句:“白挨这么多针,倒把身子骨里埋的雷刨干净了。” 隔壁桌大哥听得一激灵,举着啤酒瓶过来要加微信。
对了,老专家开的防血栓针剂花了我四千八。回家路上媳妇儿幽幽飘来句:“这要等怀上再发现,四千八后面怕得加个零?” 我嗦着烤茄子没吱声——上个月她表姐胎停清宫的单子,现在还压在我车手套箱里。